Ilimit

头上的光亮灭了,我们的影子随即消散。

【雷金】暮夜与破晓(二)

*动作好难写…已经放弃思考
*我真的和玻璃杯没有私人恩怨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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飞船的补给已经告一段落,只是现在还未到起航离开的时候。先前船员们为了搬运必需品忙了个不停,他们也同样应该获得一些娱乐放松的空闲。于是宇宙海盗们难得的陆地停留仍在继续着。

几天里,雷狮照旧一个人去魔术火打发时间。

酒吧和往常一样没什么变化,老狐狸店主面朝酒柜手脚麻利的忙碌着,他用手中的工具夹起不知名的鲜红果实,似乎是要放置在装着刚调制好的鸡尾酒的酒杯上。依然坐在吧台前的雷狮没兴趣观看别人工作,他让自己的精神沉浸于第一次来这里时就能感觉到的,那难以言喻的怀念感里。然后一边喝下上层泡沫尚未完全消失的啤酒,一边思考着海盗团下一步的计划与安排。

在思考与下个思考的隙间,雷狮支在吧台上托腮的左手的手肘稍微发力,坐着的调节凳便朝着右手边旋转了小半圈。已改变的视野前方,是之前和店主谈起过的少年,今天他也仍是低着头坐在离自己有些距离的角落,只是这次桌子上就只放了一杯水。

右手拿着的酒杯被举到与视线相平行的位置,透过气泡不断向上升腾的金黄色酒液看去,映在杯中的少年姿态变得扭曲又难以辨识,仿佛对方是个不去触碰就无法证明存在的幻影。若是把酒吧魔术火比作美术馆中悬挂的画作,少年就像是画作角落中的小小留白。一旦要是有某位观者注意到了这难以察觉的部分,恐怕在以后的每次观赏中,他都会理所当然的被那份异常夺去视线吧。雷狮此时的情况正与这例子有着相似之处。

自己最初的确是不怎么在乎对方的事,可最终还是在无意识间朝他的位置看了过去。追求稀有的事物是掠夺者的天性,或许自己在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在意,究竟那位与店主做出的破晓拥有着同样颜色的家伙,会是怎样一副样子。

只是就算自己想看,对方也完全不配合。从来不抬起头的他仿佛被人下达了禁止露脸的命令。之前在店主问起时,雷狮曾经说过对对方毫无兴趣,现在碍于面子,也没法随便的去搭话了。毕竟店主看到后,肯定会用那讨厌的表情和笑容和自己谈论这件事,想到这,雷狮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做。

然而就在出发的前一日,这种胶着的状态却被酒吧里发生的某件小事打破了。

那天,不知为何店里比平时还要热闹,每张桌子都被来这里的人们占领了下来,甚至平日鲜少有人的吧台位置都坐上了客人,各处传来人们的嬉笑声、吵闹声和碰杯声,酒吧里的温度仿佛都随着热烈的气氛一同升高了几度。在此之前,店里普通程度的喧闹还比较助于放松和思考,可今日这样的状况不过是让人徒增烦躁。雷狮吩咐店主取消了刚安排不久的点单,拿起手边的武器准备离开店里。

就在他刚从位置上站起身时,附近却传来了桌子猛烈摩擦地面的剧烈响声和凶恶的叫骂声,被吸引了注意的雷狮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。源头正是那个自己时不时就会留意一下的地方。那里有三个人把少年围在了角落里,看起来正在找他的麻烦。

说包围少年的是三个人并不准确。

由于他坐着的椅子被放置在墙壁的角落,前方的桌子又刚好贴着墙壁,所以实际堵在他身边的就只有站在椅子边上的两个人。剩下的那位颇有杂鱼气质的男人就只是在外围闲晃,顺便恐吓谩骂一下那些因为好奇而抬头观看的客人。

雷狮对那个闲晃的人有些印象,似乎他们几个就是之前教训过的混混三人组,明明之前已经被收拾过一次却又回到了这里,真是完全没学聪明。不过这次的事情与自己毫无关系,自然就没必要去管别人的闲事。况且自己也想看看这种情况下那个小鬼会有怎样的反应。雷狮便把武器立在一旁,双臂交叉靠着吧台饶有兴致的看起了热闹。

“……我……………………你们……”在这有些吵闹的环境里,很难听清少年到底说了些什么。

“快点从这滚开,不然老子对你不客气!”而另外一边声音倒是十足的响亮。

其中一个人朝着少年怒吼起来,还抬起腿狠狠的踹了桌子一脚,之前听到的响声大概就是这个人以同样的方式搞出来的。桌子上空了的玻璃杯随着震动猛烈地摇晃了几下,奇迹般地没有倒下,周围坐着的人们倒是纷纷低下了头,生怕自己也被牵扯到麻烦之中,看来今天坐在那边的都是些没骨气的客人,没必要期待他们做出什么有趣的举动了。

“你们几个有话就好好说啊,叫我让开当然可以,只是这里是双人席,你们三个人根本没法坐下的吧。”被这几个人一闹腾,吵吵嚷嚷的店里安静了不少,这回少年的声音好好的传到了雷狮的耳朵里。

听了他们的对话,想都不用想就能猜到事情的经过。这几个人大概是来店里消遣却发现没有合适的位置,便开始随意找人发泄火气。而独自一人的客人之中,那位看起来最好欺负的少年自然是最合适的目标。若是运气好的话,不仅能殴打对方一顿消气,说不定还能勒索到钱财。欺凌对象究竟坐着的是几人座其实根本无所谓,座位只要由周围哪个胆小怕事的邻座腾出来就好了。

对他们而言,这简直是一石三鸟的行动,不过由总是追逐着强大猎物的海盗团长雷狮看来,这不过就是杂鱼小恶党没出息的行径,根本不值得放在眼里。

“你和他废什么话!”之前一直没什么行动的第三人有些恼羞成怒,他右拳朝少年的头部猛挥了过去。只是本应打中左脸的拳头,却因为对方身体巧妙的回避而打了个空,随后挥出的几拳也是同样的结果,全部都被对方毫发无损的避开了。

对于在狭窄的地方还能如此灵活这一点,雷狮在心里稍微赞赏了他一下。不过对方不可能会这样善罢甘休,之后要怎样去行动才是问题的关键。

“你们干嘛突然动手啊!”少年发出了不满的抗议声。

“臭小鬼,你可彻底惹恼我们了,看来不让你受点伤你是不会老实的。”说完两人拔出了随身携带的匕首,其中一人迅速的朝着少年的方向刺了过去。

“虽然哪一边都不过是杂鱼而已,但这种情况下你要怎么做呢?”雷狮在脑子里想着然后露出了审视对方的笑容。

既然是使用刃物的攻击方式,想要不受伤就必须避开或是制止对方的行动。少年这次依然选择了避开,他用双手猛的撑了一下桌子边缘,放平身体双腿前伸窜进了桌下,这次攻击最终只击飞了他平时戴着的帽子。

然而现在还不到能松懈下来的时候,趁着对方还没反应过来的片刻,他用两手分别抓住两条斜对角的桌腿,拼命用力让方桌快速的旋转了半圈。玻璃杯从桌上滚落摔了个粉碎,破碎声响起的同时周围还传来了两声惨叫,之前的两个人一个被桌角击中了腹部,另一人则是被击中了手臂,他手中拿着的匕首也“当啷”一声掉在了地上。少年没有放过这个好机会,他快速的从桌下的另一边冲了出来,然后撑着那位正捂着肚子俯下身的倒霉鬼的后背,从挡路的他身上跳了过去。

就算已经脱离危险,此时的少年仍然没有放松戒备,他朝两人的方向猛地转回身,直接以向后跳开几步的方式脱离了对方的范围,最后刚好停在了酒吧中心的吧台前方。看了这有些精彩的一幕,心情不错的雷狮忍不住吹了个口哨,少年听见口哨声朝着雷狮的方向转过了头。

在那时,两个人第一次对上了视线。

对方脸上紧张的神情还没完全散去,呼吸也尚未恢复平顺,明亮的金发被剧烈的活动搞得乱糟糟的。可纵然此刻他看起来如此落魄,那注视着自己的清澈双眼中,也仿佛向外传达着一种毫不动摇的意志力。暖色灯光下,湛蓝的眼瞳晕染上了些许魔性感,让雷狮看得有些入神。

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正被自己盯着的缘故,少年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困惑。雷狮扬起一边嘴角对着他笑了笑,想示意他放轻松一些。但此时他却突然把头转回了之前的方向再度露出了戒备的神情。雷狮随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,原来是之前闲晃着的第三人朝着这边冲了过来,他脸上表情扭曲,似乎是同伴被打倒的愤怒让他有些失去了理智。

“你这个垃圾的○○○!”对方嘴里说着不堪入耳的脏话,朝着少年挥下了手中有些长的刀子。但是在刀子砍到人之前,他的手就被控制在了半空中无法动弹,是雷狮抓住了他的手腕。

“杂碎少来管我们的闲事!”他朝着雷狮的方向转过身发出了怒吼,但是在看到雷狮的脸后,愤怒的表情却僵硬在了脸上。

“你……你是之前……”

“嗬,看来是想起来了啊,既然敢叫我杂碎,你就已经做好去死的准备了吧。”

说话的同时雷狮脸上露出了有些狂气的笑容。这几个人不过是仗着自己有些后台,就敢肆意妄为的弱小杂鱼,对付这种垃圾根本连武器都不需要。握住对方的手旁边出现了紫色的电光,下一秒,这个人便遭受到了猛烈的雷击,雷狮对着他的腹部踢了一脚,他就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失去了意识。

看到有人倒在了地上,周围那些看热闹的人才开始感受到危机,他们慌慌忙忙的把钱扔在桌子上,连找零都不敢要就逃命一样的离开了店里。雷狮跨过地上倒着的那家伙,朝着里面的位置走了过去。他举起肩上的锤子向前挥了小半圈,最终指向了之前两人的正前方。

“既然有趣的地方已经看完,观众们也离场了,那闹剧就没必要再继续下去了吧。”

雷狮用藐视的眼神看向了二人,他们的疼痛似乎还没有完全消退,又因为想起了之前的事而双腿发软,立场已经被逆转的现在,这幅样子可以说是十分狼狈了。然而其中一个人仍是不死心,从怀里掏出手枪对准了前方的雷狮。

“能打中就试试看啊。”雷狮对他露出了嘲讽的笑容。即便自己从未使用过手枪当做武器,也在过去的战斗中不知道多少次与之对峙过了。和往常的对手相比,对方握枪的姿势怎么看都是没用过枪的初心者才会用的。

“小心啊!”雷狮感觉到少年正朝自己这边跑过来,便直接伸开手臂把他拦在了自己身后。

“混蛋,少小看人了!”情绪十分不稳定的对方胡乱朝着两人扣下了扳机,相比起枪管较长的枪,手枪其实并没那么容易打中对手。对方之前似乎没有过开枪的经历,完全不懂得需要控制弹道的左右摇晃,再加上受到惊吓双手颤抖。第一发完全没有命中,直接打在了两人旁边的木桌上。雷狮没给对方开第二枪的机会,趁着对方被后坐力震得手发麻的间隙,他直接冲到前方击飞了他手中的枪。

这次两人彻底放弃了抵抗,无力的缩到墙边。雷狮锤子前端出现了电光,店里瞬间变得明亮了起来。旁边桌上的玻璃杯因为难以承受雷电带来的热量,从瑕疵的地方开始裂成了几半,桌子边缘也被烧得发黑。

“你们已经做好准备了吧。”已经瘫倒在地的两人绝望的闭上了眼睛。

然而就在这时候,店里响起了响亮的哨声,有个女孩子朝着这边冲了过来,原来是店主的女儿,她手里还捏着一个闪闪发亮的金属哨子。

“NO!NO!STOP!LOVE AND PEACE!!!再继续下去我们的店要被拆掉啦!”她朝着雷狮用夸张的表情说出了十分现实的问题。确实,雷狮自己也觉得到这里差不多该停手了,毕竟把这里搞得破破烂烂也不会有什么好处。他默认了对方的话,然后把手上的锤子重新扛回了肩上。

“哇,你能理解真是太好啦。我和爸爸说不定就这样成功逃离了风餐露宿的命运!”说完少女又吹了一下手里拿着的哨子。

“果然还是把这拆了吧。”

“哈哈哈,抱歉抱歉,不管是我还是那两位都还请尽量用语言解决。”少女摸摸后脑笑了出来。

“啊!对了,虽然客人们都跑光了,但魔术火还在照常营业哦。机会难得,不如就趁现在享受一下只有两人的时间吧,那么再见啦!”她朝着雷狮二人露出了有些意味深长的笑容,说完便飞快的跑进了后厨。看板娘走后雷狮也把视线重新转回了这边。

“这次算你们命大,下次再来会怎么样就不用我说了,快滚吧。”雷狮侧过身体交叉双臂,靠在桌子边缘给他们让出了路。捡回一命的两个人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,可就在快要通过他身边时,雷狮抬起右腿踹在自己对面的桌面上,又把他们拦了下来,两人被吓得再次哆嗦起来。

“哦对,别忘了把你们的垃圾带走。”雷狮笑着指了指地上倒下的第三人放下了腿,看来这次是真的打算放他们离开了。两人赶紧架起地上那家伙,逃命一般的离开了店里。就这么不过几分钟的时间,店里的客人真的如少女所说只剩下了他们二人。

雷狮朝少年看了过去,然后发现对方也同样看着自己。他脸上带着傻里傻气的茫然表情,和之前战斗时的表情简直判若两人,沉默的气氛在两人间蔓延开来,就在雷狮在脑子里考虑着该说点什么的时候,少年突然就露出笑容朝自己这边凑了过来。

“啊,刚才真是谢谢你了!那下超级厉害,简直强的噼里啪啦!那也是原力的一种么?从来都没见过……”少年对着自己说个不停,眼睛看起来还亮闪闪的。海盗团里并没有这种性格的成员,不如说平时碰到的人里面也没有,搞得雷狮有些不适应。

(“这小子原来是这么吵闹的人么?”)

不过这样也好,至少不会是太无聊的人了吧。少年看对方没有回应便也跟着停下了讲话,他稍稍歪了歪头,似乎是想了些什么。没多久又继续开了口。

“忘记说了,我的名字是金。你是?”

“知道我是谁也没什么必要吧,以后又不会再遇到了。”雷狮似乎觉得目前还没什么必要把名字告诉对方。

“……这样啊,那也没办法啦。”

金回答的同时脸上露出了有些遗憾的笑容,看到对方这副表情让雷狮心里涌出了一丝烦躁感。他突然想起了刚才看板娘少女给出的建议,在心里默默的考虑了一下。几秒后雷狮把一只手臂搭在金的肩膀上,开始半推半拉的带着他朝吧台走。因为对方的身高比自己矮上许多,这种行为做起来可以说是毫不费力。

“怎……怎么了?突然去那边……”金被雷狮突如其来的行动吓了一跳。

“没什么,不过就是让你陪我吃个饭而已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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